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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不安的场合 泽田纲吉篇

()“那我们就先退下了,十代目。”“待会儿见了,阿纲。”

“啊。”笑着应了狱寺隼人与山本武,坐在办公桌前的泽田纲吉挥手目送是死党也是同伴的两人离去。

在看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之后,纲吉褪下了游刃有余的表情,靠倒在椅背上很是疲惫的叹息了一声。

“唉啊……”

意大利本国彭格列总部的动乱才平息没几天,棘手的军火贩子又作为不速之客造访了这座城市。直觉今后会有更加严重的动乱出现的纲吉在暴风雨前的宁静中伤透了脑筋——和十年前不同,如今的泽田纲吉需要保护的不仅仅是同伴与家人,彭格列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员与关系者都需要纲吉的庇护,而这座城市的普通平民也需要不被黑手党之间的斗争波及。

“辛苦了。”端着热茶从纲吉办公室的附属休息间里走出来的女性让纲吉侧过了头。来人正是北条铃奈。

“谢谢。”重又让笑容回到脸上,纲吉接过了铃奈递来的热红茶。

“很伤脑筋吗?纲。”铃奈亲昵的问着,扶靠在了纲吉的办公桌旁。

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纲吉苦笑道:“稍微。”

“……”了解纲吉的性格,知道纲吉不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会唉声叹气的人。比任何人都清楚纲吉的超直感有多准的铃奈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纲,”上前一步,凝视着纲吉,铃奈捧住了纲吉的脸,“说好了的?不管发生了多么难以解决的事,我们都要一起分担。”

“嗯。”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复又笑了起来,纲吉向前稍倾,让自己的额头碰在了铃奈的额头之上,“是啊,铃奈说的没错。”

张开双臂将妻子揽入怀中,让妻子迅速红了脸的纲吉闭上了眼,“我们发过誓的——要成为彭格列共同的大空。”

“……嗯!”回抱住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纲吉的颈项,铃奈安心的窝在了纲吉的怀里。

纲吉和铃奈成为夫妻两年了。而这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数年前,在还是高中生的纲吉的初恋无疾而终的同时,铃奈也停止了追寻云雀的脚步。在流淌过指尖的时光之中,纲吉和铃奈都朦胧且确实的明白了爱和憧憬是不同的。

或许是奋力追寻的光芒消失在了眼前,纲吉和铃奈比过去的十多年里都更加真实而清楚的去看待这个世界,去看待自己周围的人。也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丝波纹——泽田纲吉和北条铃奈是及其相似的、但也是绝对不同的存在。

忍不住的向对方靠近,想和对方多说一些话,想和对方多待一些时间;哪怕是最无趣的对话、最无聊的工作也能变得有趣起来。

自然而然的靠近,逐渐被吸引到一起的两片大空最终融合成了同一片天空。

两年前终于下定决心接受彭格列第十世之位的纲吉让早已成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组织CEDEF成员的铃奈成为了“六月新娘”。而在铃奈成为“六月新娘”的同时,铃奈也卸下了彭格列门外顾问的身份,作为纲吉专属的秘书陪伴在了纲吉的身边。

“我能守护好彭格列的,对?”“嗯。”

肯定的对纲吉点头,眸光温润如水的铃奈稍微直起了一点身体,“不过,”

“不过?”

“还有我。”坐在丈夫的身上,瞳中有着坚定不移的某种东西,右手按在自己胸口上的铃奈笑道:“我也在这里。”

“在纲的身边,与纲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守护我们的同伴,守护我们重要的人。”

“我,北条铃奈——”

知道妻子想要说什么,纲吉也开了口:“我,泽田纲吉——”

“我们发誓,”

两年前,进行过传统日式婚礼的纲吉和铃奈在回到意大利后又应家族成员们的要求,在教堂里举行了西式婚礼。而两个人现在异口同声所说出的,就是当时两人说出的最后誓词。

“要守护所有我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十指相扣,体温通过彼此相连接的唇舌传递,呼吸着彼此的气息,纲吉与铃奈都闭上了眼。

十五岁的纲吉比铃奈矮十一公分,十六岁的铃奈比纲吉更不清楚自己将来想做些什么。相互羡慕着彼此所拥有的东西,纲吉和铃奈在对方眼里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不要说是十年前的两人没有考虑过像现在这样靠近、像现在这样温存的事,十年前的两人甚至不曾想过十年后两人还会有什么交集。

同样是从普通人变成了黑手党,纲吉和铃奈都有着各自的觉悟。

一吻结束,不自在的微动了一下身体的铃奈微红着脸伏在了纲吉的身上,“我刚刚在想……”

“嗯?”

“到了万一的时候,我还是再度以门外顾问的身份出面干涉——”“不行,”

纲吉的食指压在了铃奈的唇上,阻止了铃奈接下来的话。

“只有这件事不行。”

“可是——”“不行。”

纲吉斩钉截铁的说着,把怀中的铃奈抱的更紧。

工作中掺杂私情是门外顾问最不应该有的行为,这样的门外顾问会招来各方的不信与恶意的猜测;更可以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制造动乱的借口。但是,比起这些事来,纲吉首先想到的还是铃奈的安慰。

没有守护者在身边,可是在特殊时期握有和BOSS同等级权利的门外顾问被狙击的可能性一点也不比BOSS本人小。

让铃奈在和自己结婚的同时离开门外顾问之位,成为自己的秘书也是因为纲吉害怕铃奈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遭人暗算。生怕自己稍微一移开目光就有恶疯了的鬣狗把铃奈作为食物吞吃殆尽,纲吉只希望铃奈一直能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让自己安心。

“放心,铃奈。”抬起妻子的下巴,纲吉透过铃奈澄澈的双眸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虽然作为彭格列的‘www.’我还是有些不安,但是,”或许会有人说二十四岁的大男人不该这么软弱,纲吉自己也认为这样的自己有些可耻。

但对于纲吉来说,这个世界上可以包容自己的懦弱、补足自己所欠缺勇气的唯一存在就是铃奈。

(她,是特别的。)

“只要铃奈在我的身边,”

“我就还可以努力下去。”

“……”闻言,铃奈轻轻的笑了,“是吗?”

仰头去望被自己略略托起脸颊的铃奈,纲吉回答的无比虔诚。

“是的。”

“那么,”湿润的唇覆上了纲吉的唇,铃奈难得主动的给了纲吉一吻。

“这样还会不安吗?”纲吉的圣女居高临下的对纲吉说着,浓密的青丝被风扬起的同时,脸上还带着让人会有融化在阳光中错觉的微笑。

“……还有一点。”轻笑着回答,纲吉收拢了臂膀,再度贴上了妻子的唇。

树上的枝叶与风嬉戏着,发出了“唰啦啦”的声音。阳光把树影投到了办公室内的两人身上。

坐在纲吉的身上,轻喘着的铃奈垂下了长睫。那隐忍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表情和用力环绕着纲吉颈项的双臂都让纲吉的理智一再的崩溃。

相互拥抱着,感觉对方的存在,因对方的存在而感到安心。以体温倾诉着对彼此的爱意与眷恋,用亲吻交换着不离不弃的誓约。

以纲吉为首的彭格列第十代与南部家族联合的对抗是在一个月之后。

最初的导火索是彭格列的情报部门收到了民众的请求,希望由彭格列来接管意大利南部的黑手党家族所统治的地盘。请求的文书中详细的举例了几件事,每一件都血腥残忍的让人忍不住为之愤慨、悲伤,甚至不想再看第二次。花了三天的时间去验证这份引起轩然□的请愿书,彭格列的情报部门的结论与并盛风纪财团的情报都显示这份请愿书上的事是真实存在过的,而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写这封请愿书的民众已被南部的黑手党家族所抹杀;在死亡的人员中,最小的一个孩子不过才几个月大。

“怎么会……?”“这么快就——”众人皆难以置信的看向前来报告的情报部门成员。

“是我的优柔寡断害死了他们……”会议桌上得知写信的民众与他们的家人一个都没活下来的纲吉翕动着嘴唇,吐出了不容任何人致以的决定:“……无论用任何的方法,都要把杀人者一个不留的都送进复仇者监狱。”

像是料到了彭格列会有这样的反应,南部的黑手党家族在这一天也宣布成立家族联合。与此相对的是加百罗涅家族、西蒙家族、多玛佐家族、吉留涅罗家族等与彭格列同盟的家族宣布加入彭格列一边。至此,意大利黑手党的两大势力对抗的局势就此展开。之前没有和两大势力里任何一个家族结盟的其他家族开始惶恐不安,有不少家族开始积极的寻找能结盟的家族,然而更多的家族选择与两大势力里的家族做接触。

“……真的要去?”看着丈夫披上与www.相似的黑色长披风,铃奈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

“啊。”沉声回答着妻子,纲吉冷静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愤怒的心。

“不能不去。而且,”

“我也想去。”

系上带有彭格列大空纹样的金属扣,纲吉戴上了列恩十年前吐出的毛线手套。

“那封信是写给我的,是对我的请求。”

“……更何况或许还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还活着。还有没参与写这封请愿书,但仍然没那些家伙们非人道的折磨着的人。”

“可是——”铃奈不是反对纲吉去救人,铃奈只是很担心这样怒火中烧的纲吉会丧失平时表现出的睿智与一向厉害的洞察力。而这会给敌人可乘之机,会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面前露出破绽。铃奈害怕纲吉会出事。

“我们的战斗是为了守护,对?”回头看向妻子,纲吉走回了铃奈的身边。“不用担心,我会救出所有需要拯救的人。”不需要超直感也能感觉到铃奈的不安,纲吉捧起了铃奈的脸,“我会回来的。”

“纲……”心中的警铃在大声的作响,震的铃奈的鼓膜都开始隐隐作痛。

“我会回你的身边的。”对不安的妻子露出一个笑容,纲吉的手指插|入了铃奈的发中,“除了铃奈的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深刻的感受到纲吉的决意,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说出任何阻止丈夫的话,却依然担心的铃奈内心极度的矛盾着。

凝视着妻子湿润的碧眸,纲吉略略低下头,吻上了铃奈的唇。气息缠绕,在妻子敏感的舌尖上轻咬一下,纲吉放开了铃奈。

“这样,还会不安吗?”

纲吉的问话使铃奈像要哭那样笑了出来。

“……还有一点啊。”

“那就再一次。”

半小时后纲吉带领着守护者们乘上了前往意大利南部的飞机。除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雀不知在哪里,年纪尚小的蓝波留守意大利彭格列本部以外,其他守护者皆参与了这次行动。

门外顾问组织CEDEF与身为秘书的铃奈无论是立场还是身份都不应该参与这样的攻击行动,自然也无法随行。独自一个人在家等着纲吉回来,铃奈不断的祈祷着自己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是错觉。

战斗持续了十天以上。虽然彭格列以强大的武力扫平了南部家族联合绝大多数的据点,但因为南部家族联合手上有为数众多的人质,奈何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与守护者们怎么强大,也还是只有耐着性子与之交涉。

交涉的结果很不理想,大多数时候是以人质的死作为结束。南部家族联合中的部分人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要能在死前爽快一下就满足了。人心中黑暗的毒沼在不断的扩大,甚至开始有家人、朋友没有得救的人质在被解放后诅咒谩骂彭格列的成员们。无论是救人的人还是被救的人,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沉重。

当纲吉接到最后一个交涉的时候,纲吉同意了自己亲自前去与统领南部家族的BOSS见面的要求。这次统领南部家族的BOSS确实是有意要向彭格列全面降伏。

但是——

“你、在说什么……?”铃奈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噩梦。

“是的。十代目与南部家族联合的BOSS被南部家族联合中不同意降伏的那一派系的人给——”彭格列情报部门的成员低着头,没有再一次对铃奈宣布那个残酷的事实。

“怎么会、怎么会?”激颤着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身体,铃奈压抑着想要尖叫的冲动,“……守护者们呢?有大家在,纲不可能——”

“……当时BOSS一个人去赴约,可刚踏进南部家族大宅内的会议厅,南部家族联合里的鹰派就引爆了会议厅正下方地下室里的炸弹,接着又对着会议室的方向发射了死气之炎所制作的导弹。”

“……”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铃奈咽下了自己喉中的哭音。

“现在岚之守护者的狱寺大人、雨之守护者的山本大人都确信生还,晴之守护者笹川大人重伤,剩下雾之守护者库洛姆小姐行踪不明。”

“……”

血色的眼泪无声的淹没了铃奈的心扉,抬起苍白的脸,停止了颤抖;铃奈镇定的像是什么不好的消息都没有听到。

“——什么都没有改变www.会回来的。”

“但是在那以前……”

摇晃了一下从座椅上起身,彭格列另一半的大空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以CEDEF最高领导者、彭格列门外顾问的身份宣布彭格列与南部黑手党家族联合彻底对立——”

“不接受任何的谈判,直至南部黑手党家族联合彻底降伏或被完全铲除。”

“这是‘战争’。”

噩梦总是不会轻易的结束,悲哀的连锁会不断循环,直至踏入黑暗中的人死亡或这个世界毁灭。

浓密的青丝披散在床上,绸缎包裹下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铃奈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

不是为了观察屋顶上细致精巧的花纹,也不是为了借由屋顶上的图形来进行冥想。铃奈只在等着纲吉的消息,就这么不眠不休的等着。

如果不是她一直睁着眼睛,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睡着了。要是她没有发出呼吸的声音,大概会有人以为她出事了。死一般静寂的屋子里安静的似乎连灰尘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

(就算是说谎也好……)无声的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祈求着,有眼泪从铃奈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谁来告诉我一切都是噩梦。)

(谁来告诉我纲他平安无事。)

有着对方体香的亲吻,麻痹感官神经的甜美抚触,无数次在耳边低吟的“我爱你”。

曾经铃奈有过那样充实幸福的时光,而现在这个世界留给铃奈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阳光普照的房间里,仍然觉得冷到骨子里的铃奈知道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赤着脚躺在床上的缘故。

(什么都不要。)

(我什么都不需要。)

(要是放弃什么就可以让纲回来的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倦极的铃奈想就算神要的是自己的性命,自己也会轻易的双手送上。

(纲……)

“铃奈。”“纲……?!”

听到丈夫久违声音的这一刻,铃奈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我回来了。”

阳光把温柔的褐色融化成了蜂蜜般的琥珀色;依然是用那种充满温情与热爱的视线凝视着铃奈,毫发无伤的站在床边,纲吉和离去时没什么不同。

“啊、啊……”呜咽着张口。有生以来第一次,铃奈这么的相信神是存在的;神是会听到人类的请求的。

什么都不想去问,什么都不想关心,铃奈只想用力抱住纲吉以确定纲吉的存在。

数日没有进食的身体使不出力气,但凭借着意志力,铃奈硬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向床边的纲吉伸出了双臂。

“纲——”

就在铃奈的双手要触碰到纲吉的时候,铃奈眼前的纲吉从脚部开始迅速的化为了四散的光点。

“……!!”倒抽一口冷气,铃奈忽然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已不是卧室,而是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之中。

(好冷。)

无上无下的黑暗之中,铃奈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铃奈。”

有温暖的双臂从铃奈身后抱住了铃奈轻颤着的身体,纲吉的呼吸就在铃奈的耳边。

眼泪骤然涌出,铃奈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梦。关于纲吉的梦。也是铃奈自己的梦。

无意识中试图安抚自己破碎的心灵,铃奈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这么脆弱且这么容易自欺欺人的人。

黑暗中,铃奈近乎绝望。

此时,在西西里岛上的某座废弃大宅的门前,眉间与嘴角都贴了创可贴、手腕处有绷带缠绕的青年对同伴们抱歉道:“对不起,大家。还要你们陪着我过来。”

“十代目说的哪里的话!只要您一声吩咐,我狱寺隼人随时都会为您赴刀山火海!”十年如一日,狱寺的回答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么说就太见外了,阿纲。”笑着取下挎在肩上的袋子,山本道。

“我们也很担心铃奈小姐啊,彭格列。”这么说着的蓝波眯着右眼,一手还玩弄着自己的发端。

“D•斯佩多……虏走了铃奈姐姐。”握紧了三叉戟的库洛姆少见的生气了。

三十个小时前,遭遇突然爆炸的纲吉用火焰保护了自己,同时也救了南部家族联合的BOSS。此后又用零地点突破封住了装填有死气之炎的导弹。

因为忙着救人,且通讯暂时被|干扰的缘故,纲吉等人一时没有办法联系的附近的同伴,更不用说是联系在总部等待着消息的铃奈等人。

七小时前好不容易才联系到巴吉尔,纲吉却得知铃奈下落不明。三小时前纲吉等人收到没有代号与署名、大概是来自云雀的情报。情报指出是D•斯佩多带走了铃奈,且南部家族联合与彭格列之间的嫌隙也是D一手策划并导演的结果。

“真是纠缠不休,不过是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亡灵。”“切”了一声,狱寺皱眉,“现在还对那家伙出手——”

“挑起争端的家伙不可原谅啊。”脸上带着能面般的笑容,山本的眸子里有着锐利的光芒。

“就是啊——!让我们极限的救回北条!”即使知道铃奈已随了纲吉的姓,了平还是习惯性的称铃奈为“北条”。

“D•斯佩多,”纲吉的双拳之上大空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这一次一定——”

“出发。”

“噢——!!”

以纲吉为首,彭格列第十代成员踏入了会引导着人走向死亡深渊的雾之领域。

“彭格列www.……”察觉到了入侵者的存在,坐在床边的D身形微动,挑起的唇角上是一抹讥诮的笑。

“嗯~……那个男人没死是在我的意料之内,不过,”放开了按着铃奈额头的手,有着端正脸孔的D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扭曲而狰狞,“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真是出人意料,明明只差一点了……”

(要是是过去的我的话——)手握单头长矛,D冷然抬眼。

作为精神体那样的存在,十年前被纲吉击败的D这些年来不断的更换着“容器”以维持其“存在”。什么**都使用的D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那份强大,无法像十年前控制炎真还有库洛姆那样控制铃奈,D光是操控铃奈的的潜意识,控制铃奈梦境的走向便已是最大限度的干涉。

“但是,”单头长矛在D的手中变成了锐利的大镰。笑容带着刺骨的寒,在映照不出任何事物的瞳中有的仅是残酷的杀意,D从铃奈睡着的公主床旁离开。

“踩死让她变弱的臭虫的力量我还是有的。”

无法成为让所有人都俯首称臣的彭格列www.与他的守护者D都不需要。

(消灭了臭虫以后,我会亲手培养的。)

“能带领着彭格列走向荣光之路最顶端的……”

走下螺旋阶梯,D不意外的看到了纲吉等人。

“无能的彭格列www.和你的守护者们,我可没有招待你们来这里啊。”优雅的吐出恶言,D的周身已有薄雾环绕。

“你这混蛋还有脸说!!”狱寺VG解放,比普通的成年金钱豹还要大上不少的瓜嘶声咆哮。“是你这个混帐先把那家伙诱拐到这里来的?!”

“哼。”不屑的冷哼一声,D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你们这些污染了她的杂碎,能用这种口吻说话吗?”

“你这家伙——!!”被D的妄言点燃怒火,狱寺与了平等人再也无法忍耐,眼看就要攻上前去。

“等一下,大家。”纲吉抬手拦下了众人。

“D,”

“或许你说的没错,是我们污染了她,把她带入了这个血腥的世界。但是——”

能够驱走一切黑暗,能照亮所有雾中之物的温暖火焰更加灿烂。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或者其他任何人的。”

一触即发,双方皆没有手下留情。火焰与火焰在浓雾之中画出炫丽的彩色光弧,金鸣之声不绝于耳。

被下了强力的暗示,拼命抵抗着抓住自己的噩梦,内心世界马上就要崩溃中的铃奈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的。

(住手……!)

(住手啊……!!)

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去听纲吉的悲鸣,闭上眼睛不去看纲吉的消失,铃奈疯狂的摇着头。

(不要、不要再让我——)

(不要再让我看到纲被——!!)

『除了铃奈的身边,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犹如那一滴最清澈的泉水落在了心湖之上。

甜蜜到疼痛的涟漪不断扩散,在激出铃奈眼泪的同时也斩断了噩梦的连锁,让铃奈睁开了眼睛。

“……铃奈……!!”

身上有着不少擦伤,甚至脸颊上还有一道流着血的伤口,闯入房内的青年大声唤着铃奈的名字。

“ツ……ナ——!”喉咙像吞过大把沙砾一样干痛到了极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的铃奈用尽所剩不多的力气向门口处的纲吉张开了双手。

“铃奈!”抢身上前,一把抱住要从床上摔下来的铃奈,纲吉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没事?”稳稳地抱住铃奈,纲吉怜惜的轻抚着爱妻的颊,“有没有受伤?会不会哪里痛?”

被泪水濡湿了的碧眸中倒映着伤痕累累的丈夫,抓着纲吉的肩,铃奈仰起了头。

“D他——”

纲吉剩下的话都被铃奈吃了下去。

“唔、等、大家还——”

无视纲吉的推拒,铃奈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缠着纲吉颈项的双手像白蛇一般灵巧,铃奈把纲吉压倒在了地上。

“十代——”随后赶来的狱寺等人皆是一怔。

被压在地上的纲吉与众人的目光直接接触。

“啊……”“啊……”

“我们去进行善后处理。”

狱寺果断的在深深鞠了一躬后关上了门。

“纲……”泪眼迷蒙,分不清眼前的是现实还是梦境的铃奈完全的顺从于了自己的本能。

发出了不知是喘息还是叹息的声音,觉得没什么好向众人解释的纲吉不再拒绝铃奈的热情,反而一手插|入铃奈的发中,按着铃奈的头,让铃奈与自己靠的更近。

“唔……嗯……”

搅动,舔舐,反复的摩擦。熟悉的温度使铃奈逐渐找到了纲吉还活着的实感。挂着银丝的舌从丈夫的嘴里离开,铃奈轻喘着支起了身体。

以温柔的微笑面对妻子,爱怜的抹去妻子眼角的泪水,纲吉也坐起了身。

“镇定下来了吗?”

“……纲……”

积蓄在胸腔中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此时的铃奈脆弱的像个小女孩。

“对不起,一定很不安?”

比清风更怡人,以蓝天更广阔,纲吉的笑容是比任何伤药都更加能治愈铃奈心灵的良药。用双臂给予妻子温暖与安心,纲吉在铃奈耳边轻声道歉。

“对不起,丢下你一个人。”

感觉到妻子的热泪滴落在自己的肩上,纲吉更加用力的抱紧铃奈。

“铃奈,记得我们的誓?”

“‘要守护所有我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而我最想守护的,”

拉起铃奈的手,与之十指相扣,纲吉的额头抵上了铃奈的额头。

“就是你的笑容。”

“~~……!”再一次潸然泪下,激动到呼吸不畅的铃奈此刻终于能确定这幸福的一刻并不是梦了。

“啊哈……说这种话比想象中的还令人害羞啊。”打趣了自己一句,纲吉轻抚着铃奈的后背。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回到最喜欢的你身边。”

轻如落羽的吻止住了铃奈的眼泪。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