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陌生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卫叔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贺飞寒的问题把卫承坤弄糊涂了。
腰酸背疼的贺飞寒活动了一下胳膊，解释到：“我知道我的地位根本无法跟您相提并论，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应该知道的，因为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知道的多了，还有可能泄露秘密，我身边的人，包括我父亲基本上都是这样做的，我知道，他们是想保护我，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现在的我还无法进入你们的那个圈子，所以，我很想知道，卫叔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
卫承坤一窒，接着洒然一笑，说：“飞寒啊，你太紧张了，呵呵，也许现在你还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对你所拥有的力量也不甚了解，但是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我所说的这些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而已，等你真正的进入了我们的这个圈子，你才会真正的了解。”
“那卫叔为什么现在又说了呢？这不是前后矛盾么？”贺飞寒似乎有些咄咄逼人的势头。
卫承坤却根本没往心里去，笑着说：“这些都是你应该知道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将会面对越来越多的敌人，所以，你必须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最重要的一点，我很看好你，从L市，到Z市，再到雾都，你的一切，我们都在关注着，你的成长有目共睹，但是，我认为还不够，不够强大，不够快速，甚至不够智慧，所以，我需要你尽快的成长起来，加入我们，我们都坚信，如果你成长起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战士，像你父亲一样。”
提到‘父亲’这两个字，贺飞寒的心中猛的一颤，和贺飞寒要好的这几个人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父亲的事，最多只是概括的说两句，直到现在，他脑海里的父亲还是那个整年见不到面的陌生男人，而他的音容相貌却深深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贺飞寒赶忙默念《道德经》，将心境平复下来。
“我的一切都在你们的视线之下，那么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不来帮我？不知道多少次，我都差点死在外面，您这样说，不是很奇怪么？”
贺飞寒的心很平静，即使是问出了这样尖锐的问题，心里依然古井无波。
卫承坤脸色肃然，淡淡的说：“无论什么人，都无法在安逸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只有逆境才能锻造人才，只有绝境才能让人脱胎换骨，让一个小混混成为举世瞩目的伟人。”
贺飞寒点点头，心中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那么如果我死了呢？死在一个王者兽的爪牙之下？或死在路边的小混混的刀下。”
这个问题把卫承坤问住了，一时竟无法回答。
“好吧，我大概知道了，那么刚才你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成为一名战士，像我父亲一样，这是什么意思？”贺飞寒的眼神有些暗淡，不复刚才的明亮。
卫承坤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回答：“你父亲是一名伟大的战士，这一点你应该是知道的，他的实力排名世界第二，在亚洲是无人能敌的象征。你的身体里流着你父亲的血液，同样，你也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战士，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能够在武力上威慑敌人，这能为我们带来很多的优势。”
贺飞寒的眼神更加暗淡了，冷冰冰的说：“你是说，你们现在缺少一个打手，是这样吧？”贺飞寒的语气极度冰冷，就好像面对的是一个死人一样，甚至连尊称‘您’都换成了‘你’。
卫承坤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
良久，五个人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僵。
“好吧，我大概了解了。”贺飞寒默默的起身，向外走去，卫承坤没有起身，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哦，对了，卫叔，那些武器我会派人来取，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以后我们76师还要仰仗卫叔的关照呢。呵呵，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不用送了。”
贺飞寒走了，卫承坤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三个老人也没有说话。楼梯拐角处，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默默的注视着那个离开的萧索背影。
贺飞寒感觉心里没着没落的，好像丢掉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有些后悔，有些遗憾，还有一丝怅然。没有乘车，一路上，贺飞寒一步一步走着回来。
其实他心里并不怪卫承坤，毕竟两人没有任何关系，就好比两个陌生人，谁对谁有责任和义务呢？而卫承坤这样的帮助他，资金，五百亿都没带讨价还价的就给了自己，后来又赠送军械，说实在的，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对自己的要求也只不过是让他保护二女在学校的安全，但是二女需要保护么？他们保护贺飞寒还差不多。有意撮合贺飞寒和二女之中的一人，说起来可能带有自私的目的，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最大的投资不是商业，而是人性。
“我的身份？我所掌握的力量？那又是什么？”贺飞寒绝对不认为卫承坤所说的那些就是自己身上的噬魂诀，至少不全是。除了噬魂诀，自己还拥有什么呢？忽然，贺飞寒想起了安，她是自己这一段时期以来最大的依凭，没有她自己活不到现在，别的不说，只是那个远地轨道炮就已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了。
贺飞寒越来越急切的想真正的了解安的一切，这对他很重要。但是安曾经说过，自己的实力还没到那个程度，无法接触到她的秘密所在，又一次提到实力，贺飞寒认为这绝不是巧合，实力，安与卫承坤所说的身份和力量有必然的联系。
贺飞寒苦笑：“支配者第三层的自己连接触秘辛的边缘都做不到，更不用说核心了。”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贺飞寒有些意兴阑珊的感觉，也许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也不错。
“有通讯请求，是否连接？”思考者的提示让贺飞寒一愣，联系自己的人实在是不多，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还真让他有些期待。
“连接！”很快，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飞寒，我是杨天昊。”
贺飞寒暗自一乐，至少自己身边还是有一些朋友的，也不算孤家寡人。
“呵呵，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跟我联系了？真是少见，对了，你在山上修炼的如何啊？”
“哈，前一阵子一直在努力提升实力，实在是有心无力，今天和几位道长一起下山，赶紧联系联系你，问问你现在的状况如何。”
“恩，算你有良心，我还好吧，你和几位道长下山去哪啊？”
“燕京，你不知道，最近江湖上出大事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往燕京赶，生怕去晚了。”
贺飞寒一愣，江湖上的大事他知道，必然是武家勾结膏药国的事，所有人往燕京赶他也知道，而且他也能猜得出来，武当和少林肯定会出面的，但是没想到武当居然出动了这么多人，要知道武当的那几个老道士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生怕自己听错了，贺飞寒再一次确认：“你和那几位道长一起下山的啊？”
“所有的空字辈的都下山了，而且还有一辈弟子数十位呢，阵容强大啊。”听得出来，杨天昊心里很激动，估计这也是他参加过的最大的一次江湖聚会吧。
“我也在燕京，你在什么地方，有时间我们见个面聊一聊。”
“啊？真的！太好了，我最近武功有所精进，正好想跟你切磋一下呢，嘿嘿。”贺飞寒甚至可以从他的声音里猜出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一脸的得意。
贺飞寒苦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现状，杨天昊听罢也是感慨良多：“别想那么多了，失去了力量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至少你现在不用整天去面对那些危险了，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你将会迎来更好的机遇呢。”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以后估计得仰仗你了，希望你能成为一代大侠，那时候我们出门就能挺直腰板说：我是杨天昊杨大侠的兄弟，倍有面子。”
两人随意的吹了一会牛后结束了通话，杨天昊约贺飞寒第二天在郊外北山山脚下一个酒店见面，贺飞寒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有去教室，贺飞寒直接回到了寝室，一进门便看见了姜非凡，这家伙正在看电视。
“这几天你去干吗了？”
贺飞寒心中郁闷：这人当自己是谁啊？两人没有任何关系，问的着么？忽然一个概念性问题引起了贺飞寒的注意。在卫家的时候，卫承坤说的不是“昨天”而是“那天”，姜非凡问的不是“昨天你去干吗了”，而是“这几天”，这说明一个问题，贺飞寒晕厥的时间已经超过一天了。
“哦，我出去走走，看了看燕京的风土人情。”贺飞寒瞎掰到。
“我那天晚上一直在寝室，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第二天你就不见了。”那意思很显然了，就是说：你在说谎。
可是贺飞寒才不在乎呢，随口说：“我关门轻，你没听见。”鬼才信呢。
姜非凡也知道贺飞寒是不会承认的，也就作罢，接着说：“你离开的那天晚上学校里发生了一些怪事，你知道不知道？”
姜非凡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而好像是在确认一般。
“怪事？什么怪事？我不知道。”贺飞寒一幅兴致缺缺的样子。
“人工湖的冰面整个爆开了，整个校园都下了一场大雨，还有人说看到了神龙。”姜非凡忽然转头盯着贺飞寒，似乎想把贺飞寒一眼看穿似地。
贺飞寒打了个呵欠，装作不在意的说：“是么？可能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吧，所以我不知道这事，给我说说神龙长什么样子吧。”
姜非凡神秘的一笑，从贺飞寒的话语里，他已经得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一般人要是听到了这个离奇的事，一定会非常惊讶，然后质疑事情的真伪，而贺飞寒却很随意的一笔带过，根本没有任何质疑，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是目击者之一。
“听说这条神龙还没有化身为龙，只是一头蛟，巨大如山，身体上的鳞片都有房子那么大，大家都认为这头蛟用不了多久就会化身为龙。”
贺飞寒懒散的坐在姜非凡身边，感叹道：“没想到我们这个学校还有蛟，啧啧啧。”
“所以最近大家都很惶恐，虽然说是谣传，但是无风不起浪，大家都很害怕，校方已经暂停了课程，派人去查探了。”
“哦？结果如何啊？”贺飞寒忽然兴致高昂起来。
“没有任何结果，人工湖里别说是蛟了，连条鱼都没有。”贺飞寒瞬间蔫了下来，他真想看看如果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条巨兽的存在后，会有什么表情。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姜非凡疑惑的问贺飞寒。
贺飞寒一愣：“奇怪？哪里奇怪？”
“人工湖有多大？根据谣传所说，那条蛟如果真的那么大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这里面一定有人在说谎。”
“哦，那你觉得谁在说谎呢？”
“校方！”
“为什么？”
“因为谣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似地，而校方给出的回应却漏洞百出，比如说，他们没有确认人工湖到底有多深。如果一个湖想藏下一条那样的巨兽，那深度一定是一个重要因素，可是校方却没有任何表示，另外，校方警告所有学生不要接近人工湖，甚至连两条小路都封掉了，这不是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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