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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涉宴湖 第五十七章 可怜飞烟

王氏、江老一案此时已经是个悬案了,这案子凶手必定是早已算计,途中王氏的出现虽有波折,但似乎并没有因此露馅,一下子把巡防营、锦局、城衙、行商协会都掺和其中,把这摊子水搅了愈加浑浊了,接到城主要求释放两个行商的指令,丁掌旗思来想去,此时强压着两个行商认罪或者打晕了盖个手印,只怕不妥,但就这么放出去,还不晓得两个行商如何编排锦局的能力,左右不是办法。

最后一拍大腿,换来丁谓,吩咐一番。

见丁谓领命去了,丁飞烟觉得好奇,难不成父亲有了思路,再三追问,丁掌旗就是不说,还让她不要再管此事,甚至还发了一顿无名之火。

丁飞烟觉得蹊跷,离了家就去追堂兄,由于不知他走的那条路,并未追到,等她转回来,就见丁谓押着一个街上的泼皮回来。想要上前打招呼,见丁谓似乎怕人见着,行事诡异,便悄悄跟着。

再次回到大厅,本以为父亲发现了什么破绽,捉住了嫌犯?偷偷躲在一旁,想学点能耐,一听,才吓了一跳,原来父亲只是让那个叫做二狗的泼皮认下诬告的罪状,在堂上供认是他嫉恨两个行商,故意栽赃诬陷他们说是亲眼看见两人行凶,也正因为如此,锦局才对两位行商用刑,如此一来,锦局虽然脱不了滥刑的指责,却轻了许多,事后将二狗判为诬陷打入牢中,也算给上上下下有个交代。

二狗一家已经收了银子,他也愿意咬死此事。

等丁谓将二狗押入大牢,丁掌旗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丁飞烟无奈从帘后走出:“父亲,这样不是草菅人命?”

“又不需要他死,到时候上了公堂,他按照我交代意思办了,无非判个几年,到了牢里,我自会打点,让他过的舒服些。”

丁飞烟非常无语,在她眼中,父亲就算不是神探,也是坦荡之人,为何会做这种勾当。

丁掌旗叹道:“你这孩子,若是一般苦主,为父宁愿自己不做这个掌旗,也不愿意做这种腌臜事,但现在宴湖,护商爱商的名头远播,除了碧波城、薛城、兰陵,就属咱们这最具人气,往来客商都说我们城的政和通明,税收简单明了,大有赶超其他城堡的趋势,此时若是因为为父的过失,毁了城主的经营,那才是大罪过。”

“这岂不把自己陷进去了?”丁飞烟关心父亲的官声,迟疑说:“咱们就不能先破案?”

“破不破案倒在其次,现在两个行商用了大刑,总是说不过去的,这是为父操之过急了。几十年的定力,突然猪油蒙了心。”

“父亲,不怨你。”丁飞烟脸上羞红一片。

丁掌旗气氛道:“他们这板子,挨的也是活该。谁叫他们欺负我家飞烟。”

原来那日飞烟追了上去,现在这些商人行走天下,尤其走北边商道的大多都是练家子,没点能耐也不敢趟这条商道,况且两人本就是淫邪之辈,从他们对待王氏可窥一二,起初交手之时,两人仗着有两下子,对飞烟出言不逊,交手之时以二敌一,还撕扯了她的衣物,亏的飞烟聪慧伶俐,晓得用巧劲,将二人逐个击破。

等丁掌旗赶来,见女儿衣衫不整,自然大怒,必定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好了,此事就这么办了,你也别胡乱说了出去,这不关系到为父,也关系到你丁谓哥哥。你的仇,为父以后帮你报。”

丁飞烟不禁苦笑:“我哪有什么仇,他们两人还不是被我捆下来了。只是父亲,此事……。”

“不必说了,那泼皮不过是街上无赖,一家上下没个指望,就指着这点银子过活,此事他不出面顶着,不过几日,他们全家也都饿死街头了。”丁掌旗知道女儿一向心软,挑着话对她说道。

果然丁飞烟不再纠结,情绪不高的离开了家。

走在街上,飞烟暗想,今日这事到底是父亲做的不妥,如此处理也是无奈之举。既然办案失了颜面,还是得早些找出真凶,恢复丁家的荣光。于是她直奔普救堂,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寻了一遍,又将能遇到的人又都问了一遍。不知不觉肚饿起来,偏偏此时一股子香味传来。

“好香啊,谁家能做出这么香的菜肴……不对,现在都已经二更天,哪有人家此时做菜……”

飞烟又想:“此处一边是普救堂的围墙,一边是驿馆的栅栏,难道有人藏匿于此?”于是她小心前行,走了一会子,就见两人,似乎一男一女,女子正埋首在那男子腰下,秀发娇颜频动,行为怪异。

丁飞烟睁大了眼,心道:“她……他们在做什么?”

此时丁飞烟藏身巨石之后,乍见此景,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她再进一步,着实大吃一惊,还道自己看花了眼,搓了搓眼,再一看,居然是池仇和那周氏腻在一起,心中暗骂一句:登徒子,当真这般急色。转而又想,为何要说急色?他又与我无碍,管他作甚,刚想离去,只觉一股热流向下汇聚,羞处难以自持。

丁飞烟行走江湖数年,洁身自好,但并非懵懂无知。

周容搂着池仇脸庞与他相距仅有尺许,说道:“仅此一夜,奴……奴家必不缠你!”

“这个风流小妇,不知羞耻。”丁飞烟啐骂,心中却极盼池仇拒绝。

果然池仇不负卿望:“周娘子,真的不可,你有夫家,再是不妥,终有牵绊,人生在世,若是牵绊都陷入泥土,人难免沉沦。”

丁飞烟叹道,这话说的到有些格调。

周容到底是知书的,知道池仇意思,她本无意做出卖自身之事,那日婆婆逼的紧,一时气恼遂从了池仇,只为那几块肉干,人果然是一旦逾越底线,心便无法自拔,这些天,她脑海里都是池仇的影子,今日这般大胆不也是那日底线已经破坏了?起码她内心觉得再与池仇亲密并非不能接受之事,甚至有些向往。

见池仇怜惜,心中颇为感动,尽心伺候。

这种事情,多臊人呀,难不成那些妇人嘴里虽说的洞房花烛夜,就这般场景,太过骇人了?

可怜丁飞烟一脸懵比,当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被堵在大石之后。捂住耳朵,不敢听那撩人的声音。

直到喘息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又担心被人发现,只得藏在那里等两人收拾完毕之后方才站起身子,秋夜寒风吹来,阵阵凉意,方觉自己浑身已然湿透,娇哼一声跑去驿馆香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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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蒙蒙亮,池仇就爬起来了,昨夜的畅快让今晨变得更加清新动人,灶里的火星还在,为了让卤水味道香浓,第花一直守到了下半夜。池仇不忍心吵醒她,自己尝试的生灶,将两锅成品热了起来,虽然卤味,凉吃并不影响什么,不过第一次摆摊,那份热气腾腾的香味,绝对是卖点。

生了火,池仇洗漱,随意吃了点早餐,就准备出发了。

此时第花蓬头垢面的奔了出来:“要出发了?我起晚了。”

葛姑罗衫半遮的站在门外,正拿着一个木棍敲打这小彘。

小彘睡眼稀松,显然很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葛姑的食物中毒的病已经好了,但是那疯病,应该是心病,池仇可不敢随意招惹,免得触及她的心疾,就大大不妙。

葛姑的疯病发作就是折腾小彘,每天四五点,准时准点的把小彘弄起来,扎马步,练功夫,而且特别严苛,不许偷半点懒,也不许现在耍些许滑头或者撒娇。

也只有这段时间,第花也不敢多说啥话,但凡有人求情,葛姑的眼神可以杀人。

这也许是葛姑宣泄的方式吧,池仇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