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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涉宴湖 第九十一章 满载而归

作为女子又作为媒人,总想着婚姻之事,都是男女双方和和美美,一拍即合最好,所以她见到厉东明,就觉得他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齐效妁并不诋毁厉东明的爱情,但是为了爱情,毁了数个家族,若是她是那位萧家庶女知道其中缘由,不知会作何感想?

齐效妁不敢想,也不愿想,她只希望厉东明这名酷吏能够尽快破案,给江老一个公道。不知不觉,天降冷雨,想着女儿今日没有带伞,便告了一个假,提前回去了。

与此同时池仇冒着雨,将骡车赶回了驿馆,此时冷雨不停,虽然不大,却没有“斜风细雨不须归”的美感。

车上堆满了食物,都把驿馆上上下下在堂子里的人惊呆。池仇也有些犯愁,可惜去界堂的没路,要么经过普救堂的院门,要么经过驿馆香舍小路,看来若想藏财,还是得把中间那条荆棘丛生的荒地清出一条小道才行。

第花闻讯赶来,却见着一群人将池仇围住。

“你们干什么?要打劫吗?”第花只用了一眼,就发觉池仇车上都是食物,这些东西可精贵了。

池仇也有些忐忑,想着从普救堂进去,从一般半饱半饥的流民中间搬食物,那不是找死,本以为驿馆的人都是高雅人士,可是他太低估了人对食物的欲望,尤其此时此刻,正是晚饭之时,大堂的食客们呼啦啦都围了过来。

“兄弟,你这狼肉咋卖呀。”

“两头狼、八只兔子,还有这么多土豆,你哪弄来的,难不成你钻林子了?这不可能。”此时是驿馆最热闹的时候,驿丞自然在此地招呼。

驿丞姓张,将近六十了,这些日子,池仇常从此过,也算识的了,大拇指一扬:“县主给的,羡慕吧!”

张驿丞虽然认得宴菟儿,可基本说不上话,池仇到不怕被拆穿。

“晚些时候,我给驿丞切块狼腿来,你给我一坛子酒,你们酿的女儿红可真不错。”

张驿丞作揖告谢,这个买卖显然他是赚的。

再回界堂的路上,不少房客都来凑上前,希望讨要甚至想要买点,这要是美女围着,那该是多爽呀。

第花却好不客气,拂退那些人的纠缠。

张驿丞追了上来,小声道:“池兄弟,有件事情请你帮忙呀。”

能有何事?自然还是为了这些肉,想来那些人求告不成,自然惦记方才池仇所说的话,驿馆有了一根狼腿,自然得开门做生意吧,纷纷要张驿丞来盘炒狼肉,这人多肉少,这些人都有头有脸的商队,还缺几个钱儿?外面都要打起来了。有的赌气非要来十盘八盘的,说是吃不完打包带走,这年月带点肉干上路,说不定路上就能霍霍几个妹子,这好事谁不愿意呀。

虽说不远就是林地,这那都是城主的林地,本地人哪敢随便进去打猎,况且像夔牛这种杀狼如同杀狗的角色到底是少数,池仇说道:“张老,你看,这狼瘦的也是皮包骨了,这也是我家一个冬天的伙食,这要是拿出去,也不够那些人分呀。”

“不管咋滴,你可得帮老夫一把,你若不让他们看到这肉,也不会出现这等事情,这些人敢在乱世闯荡这新渠道,都不是善茬,说不定把这驿馆都给我掀喽。”

池仇暗暗叫苦,这倒是确实,以他的眼力,也看得出这些人要么精明过头,要么蛮横无比,随扈也都是身怀武艺的游侠,这些人大多都是从良的绿林豪强,杀人越货,只怕以前没少干过。

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一个没留神“露白”了。

眯着眼的看着第花,第花一扭头,微嗔道:“你想都别想,马上就要入冬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些肉,可得给少爷预备着。”

“这离入冬还有些日子呢,况且那些人真要是闹起来,虽然不一定会做出啥出格的事情,但他们掀掉驿馆,还是极有可能的。大家一场邻居,总不能见死不救,何况这祸端还是我们造成的。你说是不?”

张驿丞忙不迭的点头。

第花幽幽道:“你也是,做事也不长点心,大门口一摆,恨不得全宴湖都知道咱们有点肉。”无奈的指着一头小点的狼:“拿去,其他我可不管,不过这头狼,你好歹拿回十个银币回来。”

“二十个银币,我出,我出。”

池仇背对着第花,做了一个“OK”的手势,得了二两银子,这都算是一笔巨款了。

要知道一头野猪也就卖个一两多,狼虽然难打,但肉质比不得野猪,一般价格要少得多。

小彘嘴馋,知道回到界堂,也吃不到肉,非要留下来,讨口肉吃,张驿丞自然应允,命小厮帮着第花将东西运回去。

又招呼一个小厮将狼肉背着,一同进入大厅,先去安抚一下众人。

池仇领着小彘,先去洗了洗手,再往厅内,立时厅内喧闹已经从吃多少,变成了吃哪里,其实大不了把狼劈成两份,可惜这些人方才已经抹开颜面争吵起来,非要挣出个子丑寅卯,气势上压倒对方,方才有面子是的。

池仇听了皱眉,扯着小彘停住,不打算参与这些人无聊的争执。

小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甩脱池仇,窜了进去,池仇微微皱眉,正要叫他,见小彘躲在一角,并没有进去的意思,也就释然了,跨了两步跟上去。

一眼便注意到厅内,分成了四拨人。

有一拨,四个人,站在最为显眼的位置,领头一人气度不凡,看上去像个书生,实际上池仇知道他是豫州商会的人,只不过姓啥名啥并不知晓,旁边三人都是劲装打扮,应该是他的随扈,不过池仇注意到这三人均是强横凶狠之辈,身上的戾气相当的重,应该是军旅之人,那年轻公子自持身份,他的一个随扈正在与人争吵。

而与他们唱擂台的人数要多一些,有七个人,为首的也是个年轻后生,看上去就是个纨绔公子哥,倒是旁边的一个中年人,眼中不露光华,三缕长须,典型的典当掌柜模样,精明尖酸,让人不爽。另外五人,都对那公子哥唯唯诺诺,不过其中一个似乎是那公子哥的朋友,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面上涂着油彩,长发垂肩,从其服饰看来,便可知他非是河间人,与另外两个华夏装束的随扈保持距离,显然并不是同伴。

而还有一票人以唐翎,唐卿安为首,都是入住驿馆的文士、画师,他们自成一派,又长居此地,坐在大厅一角,不动换,大有看热闹的架势。

最后一拨人也有五六个,显然都是行脚商人,不大想跟前面两拨人挣,只不过见到张驿丞拎着狼肉回来,聚在一起,不知道是走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