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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起早赶集

第二天,雪莲果然孤身一人踏上了开往齐齐哈尔的长途列车。

寒假里志成除了帮着父母亲打桶水,抱捆柴禾,烧烧火,做些散碎的家务之外,其余时间便全放到了学习上。从不出门去找别的同龄孩子玩耍。整天呆在家中复习功课。

志成回家的第二天,父母又和往常一样又去赶集了,倒不是去赶闲集,也不是备年货,而是去帮人家赶集的人看自行车儿,虽然也是个丢人的买卖,可不管咋说也算是个挣钱的营生,别的不别的,也就弄两个吃盐点火的零花钱。旁的哪有来钱的渠道呀!所以老两口儿一进腊月便带着自制的竹节牌子四处赶集,为人家看洋车子,一辆给一毛钱,由于年集人多,一集下来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

腊月二十二这天,也就是小年的前一天,老两口儿在柳子河大集上竟挣了二十多块钱呢,当天他们半夜里便起来了,来到柳子河的大集上天还黑蒙蒙的,两人围了一个好场地。一直给人家看到下午两三点钟车子才算走完,中午连五毛钱的包子都没舍的买,等车子一走光,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空着肚子走回家来。

腊月二十六是枣树湾年前最后一个大集,听说还有羊抵头呢,所以早饭一过,十里八乡的男女老少,从四面八方向枣树湾涌来。有骑自行车的,也有骑摩托车的,有白发老人相伴而行的,也有放了假的小娃娃三五成群扯着手儿吼叫着飞跑的,各个路上都人群混杂,蜂拥而来……

天没明朱秀春老人便早早的起来做饭,自从儿子回到家中,她每顿饭都认真的做,不像以前,净凑合着来,有时为了赶时间,甚至起床后头也不迭的抚弄一下,倒碗白开水泡块凉馍,和丈夫稀里糊涂的吃完便风风火火的到集上去了,要知道去的晚了可就没好地方了,看自行车的又不是你一家,谁去的早谁能占个好地方,如果占不上好地方,别人能看十块钱,你恐怕连一块钱也看不上,就为了能早到一会儿,用绳子圈个好场地,年过半百的老两口儿在这大冬天里,两三点钟就从床上爬起来,糊糊弄弄的吃口饭,便步行到十多里地之外的集市上去,必须步行,因为家中唯一的破自行车被儿子骑走了。所以起的晚了就更占不上好地方。

这一去至少也要等到下午两三点钟才能往家赶,只要人家有一个自行车没走,你也得给人家看着呀!最可气的是有一次在核桃凹的集市上,一个酒鬼寄下自行车后,直到太阳都落山了,才东倒西歪的来推自行车,而就为这一个自行车,老实本份的老两口儿在寒风中苦苦等待了五个多小时,五个多小时呀!在那光秃秃的打麦场里,连个遮风避寒的障碍物都没有,人都快冻成冰棒儿了,这且不说,那酒鬼不仅不支情,还骂骂咧咧的说他找不着地方了,东一趔趄西一摇晃的胡言乱语,由于他喝的身无分文,结果可怜的王德建老两口儿连一毛钱的看车费也未要到,气恼的朱秀春一见他喝的那不通人性的样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换了旁人可能掐他个半死,王德建老汉从那酒鬼的衣袋里索要回车牌儿,然后和自行车上的车牌儿对了对,一见是他的,就顺手将车牌子丢到盛化肥的编织袋里,然后扛到肩上无奈的和妻子迎着寒风朝家中走去,冻了一天饿了一天的老两口儿步履蹒跚的回到家中,都已是夜里九点多了,但家中依然是冰锅凉灶,还得自己打水抱柴禾,半夜三更的燎口饭吃……

鸡鸭还好说,由于能在院子里寻点儿吃食,所以天一黑,鸡也上架,鸭也进圈,可那饿了一天的猪哪里安生,打着转儿昂着脑袋“吱吱”嚎叫,朱秀春临走时给它备的猪食早已吃了个精精光,如今听到主人还家,更是撒着欢儿尖叫,叫的人心烦意乱,连顿饭也别想吃消停。朱秀春急三火四的孬好吃了两口饭,便又放下筷子忙活着温水沏猪食……

在煤油灯下的王德建老汉望着妻子那冻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全是血口子的双手,不由辛酸的放下手中的筷子。冲妻子道:“秀春,你坐下吃吧!猪让我去喂……”其实他的双手也被冻的惨不忍睹。

朱秀春痴痴的盯着丈夫发愣,她已许久没有听到丈夫这样唤她了。王德建握着妻子那双面目全非的粗手,禁不住流下了混浊的泪花儿,同时哽咽的道:“秀春,让你这辈子跟着我受苦了,唉,都怪我没本事没能耐。”

望着面前自责愧疚的丈夫,朱秀春含着泪花儿抽回双手说:“你看你,咱都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干啥,谁让咱都是苦命人呢!吃点儿苦受点儿罪这都不要紧,只要咱全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坐下吃吧!”她说着端起沏好的猪食走出了房门,去平息那个“吱吱”尖叫的嗓音。

这对相依为命患难与共的夫妻在相濡以沫的岁月中已结成了坚不可摧牢固情感,虽没有甜言蜜语的浪漫,却建立了理解包容的爱恋。

哎……当个农民容易吗?也难怪农村流行着“当猪当狗当驴粪也比当农民强万分”的谚语儿……

以上权当一段插叙,下边书归正传,且说腊月二十六这个大集,以往老两口儿都是在南路口圈个场子看自行车,可由于今天有羊抵头,朱秀春和王德建商议不去南路口了,而是在斗羊会场附近圈一个地方看车子。主意一定,德建老汉便带着绳子来到了集市北头,老早的圈了一个地方。别说,今天来看羊抵头的还真不少,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毫不为过。

朱秀春老两口儿一上午看了足有二百余辆自行车,志成也过来为父母招护着帮忙儿。连玉秀还跑过来帮着他们忙活了一阵儿。

由于在农村没有什么娱乐,不像是在城市,什么舞厅,酒吧,夜总会,足疗城等等,娱乐场所数不胜数,感觉无聊的时候,便可钻进这类场所,唱唱歌,跳跳舞,再不叫上两个靓妞儿,让她们用那柔韧的*给按摩按摩,放松放松。然后再找来两个床技高的妞儿到包房里去尽情的娱乐一番,可乡下的老农民就没这个条件了,就算他们拿出全年的收入想刺激一下,也很难找到这一类的地方。何况一到农忙时节,一个个累的跟个龟孙王八犊子似的,连自个儿的老婆都没劲折腾,哪还有心思打野食,岂能与人家城市有权有钱的相比,一夜玩他妈的好几个妞儿,不是双飞就是群P。

对于农民来说,也只有在冬天才有几天的农闲,忙活了一年了,他们也想找点儿娱乐,什么娱乐呢?要么组织一场羊抵头,要么引来一个耍猴玩马戏的,要么请一个草台班子到村里来唱两天戏。但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自个找乐,你比如闲着没屌事儿十几个人抄着袖筒儿凑到一块,偎着南墙根儿一蹲,边晒暖边东家长西家短的瞎起哄,再不就是像钱最多哥几个那样相互戏弄的吼骂,以此取乐儿。

到了晚上,由于夜长睡不那么早,老婆又不让往身上爬,所以便跑出去凑到一个光棍汉家里胡侃着起腻,其实净他妈的闲扯蛋。回家的时候,在路上解开裤子,掏出来鸡/巴,一边撒尿一边叉着双腿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身后随着手的摆动便形成一长串振幅递减的“尿波儿”。到家后便迫不及待的钻入老婆暖的滚烫的被窝儿,用被子蒙上头,然后在里边咕咕涌涌着品尝男女之间那份最原始的快乐。

更有意思的还是压大摞儿,十几个小年青的凑到一块儿闲着没屌事儿,便会在一块儿相互挤推的筛人玩,像筛新媳妇似的,一边往中间推搡,一边兴奋的吼叫,你筛我,我筛你,三筛两不筛,连推加绊,一会儿功夫便摞倒两三个,这时其余的人便大吼着往上涌,猛扑着压上去,我压你,你压他,结果横七竖八的压成一大摞儿,这就是所谓的压大摞儿,弄不好最下边的人会被压个半死,可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