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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义重 第一百二十章 染病

元默心中一动,径直走了过去,他扒开人群,只见游人围观的一块石壁上的墨迹。

元默搭眼一看,面若冰霜的脸上竟然难得浮起了一丝温柔,“我就知道,你一定来了这里。”

他转过头唤过海伯,“她就在附近,马上调集人手,搜查恒山附近。”

元默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开。

剩下石壁前的游人们,仍然惊叹的望着石壁上的墨迹——“逆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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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有起有伏,赶上倒霉时,连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张玥这几日是深有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先是被大风掀去了马车厚厚的顶盖,然后是连着下雨天。在没盖的马车里连着淋了二日的雨后,终于到了一处小镇。

她本想重新买一辆马车,才发现囊中的银两已经所剩无几了,本来就绕路远行,再加上一路上张玥花钱也没个节制,银两能剩才怪。

张玥盘算着接下去怎么办?如今离鞑靼与大明的边境已经不远了。

去哈密最近的路就是从鞑靼直接穿过去,可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说鞑靼与大明常年有边境摩擦,很容易被当活靶子打死,就算万幸没遇到鞑靼兵,鞑靼境内不是沙丘就是草原,路途环境恶劣,自己独自穿越,简直九死一生。

她打定主意,决定沿着大明边境线绕一下去哈密,虽然远,但是安全,于是她将剩的所有钱,全部买了馒头等干粮,虽然离哈密不是很远了,仍然至少要十天半个月的车程,只好节省开支,能省则省了。

她另外找了一大块旧布给马车顶勉强遮住。继续前行,又走了五、六日,干粮已经吃完了,张玥感觉又饿又冷,她停住马车,发现道路身边的丛林里似乎隐约有果树,便拴好马,蹒跚的走向丛林。

她走了大概有半里路,终于找到了看见的果树,才发现自己看到的果子,原来是阳光下反射的叶子背面,她气喘吁吁,口干舌燥,浑身无力,心中一泄气,身体竟然软了下来,双腿剧烈的发抖。

她只好靠着一根大树坐了下来,歇了一会儿,想站起来,却无论如何,站不起来,试了几次,她累的喘着粗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玥心中暗想,若挨到天黑,丛林间气温寒冷,自己不被野兽吃掉,也得被冻死。

她想了想,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伸手把自己身旁的干叶子,干树枝聚了聚,点着了,一股黑烟升起。

张玥仰起头望了慢慢升到空中的黑烟,运气好的话,如果有人看到的话,或许还有救。

丛林中安静极了,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几声清脆的鸟叫声,张玥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迟钝,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知道为何,眼前中竟然浮现了朱佑樘的脸,像往日温柔般的轻抚自己的脸庞,柔声唤道,“玥儿,别怕,我在这里!”

张玥吃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眼前的幻象消失了,张玥苦笑,都山穷水尽了,自己竟然还想着那个人。

张玥的眼皮越来越重,在即将合上那一刻,张玥脑子竟然闪过一个奇葩的想法:自己死后去见了阎王,阎王问自己怎么死的?她难道要说,自己是因为发现被爱人欺骗利用后,冻死在离家出走的路上!元默那厮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回答,一定会笑掉大牙......

张玥终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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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紫禁城乾清宫御书房。

朱佑樘一阵心神不宁,他握紧手中的玄晶珠串。

牟斌和纪全二人匆匆步入御书房,给皇上见礼后,牟斌肃然禀告道,“皇上,臣收到各路追寻的人马传回的消息,还是没有娘娘的踪迹。”

朱佑樘闻言,几日来愈加瘦削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眸光微暗。

旁边的萧敬急道,“这....,娘娘还会去哪呢?”

朱佑樘闭唇不语,只是手中的玄晶珠串握的更紧。

一个太监从殿外进来,呈上了一封了密条的信。

朱佑樘瞥了萧敬一眼,萧敬会意接过密信,快速读完后奏道,

“皇上,李东阳离开定云山庄后,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秘密监视元默,元默当晚果然离开了定云山庄,李大人命人跟踪,发现元默去了山西大同,李大人推测元默定是得了消息,才去大同。不过,信中说,元默并没有找到娘娘。”

朱佑樘眸光豁然一亮,展开书案上的疆域图,凝视许久后,轻叹道,“玥儿果然还是去了哈密。”

牟斌、纪全等人惊疑地问道,“娘娘去了哈密?”

“不错,她担心朕猜出她的去向,便取道山西,兜了一个大圈,选了最远、最不可能的路去哈密。”

牟斌忙拱手说道,“臣马上调人追赶。”

朱佑樘摆了摆手,“玥儿为了躲避你等,恐怕不会被你们找到。既然她选择绕远,朕便在终点等她。牟斌,你马上亲自带锦衣卫走最近的路去哈密,一定要在哈密找到皇后,将她毫发无伤的送回朕的身边。朕赐你一道口谕,皇后若是抵抗,你可以不受皇后身份制约,便宜行事。”

牟斌跪地接旨,随即转身而去。

纪全在旁开口,“皇上,老臣要不要率暗卫协助牟大人。”

朱佑樘眼眸精光一闪,“纪叔,此事你不必再管,朕有别的事情交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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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陕西与鞑靼边境一处村庄里,炊烟升起,附近鸡鸣狗吠之声不时传来。

一处村舍前,一位看着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正在认真的劈柴,斧头似乎不是很锋利,年轻人劈的时候很吃力,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从屋内走了出来,噘起了嘴唇,“你怎么又在干活啊,你的病还没好利索呢,我娘让你好好休息。”

那年轻人仰起头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冲着小姑娘明朗一笑,“叶子,我已经没事了,在你家又吃又住这么多天,我想着还是帮你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叫叶子的姑娘在年轻人旁边蹲了下来,

“哪能好那么快呢!小五姐姐,我和我娘在树林里发现你那天,你的样子真是吓死人了,浑身冰凉,双目紧闭,我和娘把你抬回村子,好不容易你的身子暖起来了,又开始发高热,身上烫极了,整整五天五夜才退烧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