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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作者变炮灰女配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人情深

叶晗月一想到这些,脑袋当时就是一阵生疼,柳眉微皱,当时就没了再吃东西的兴致,可她察觉到侯昊炎此时依旧看着她,她只得压下心头烦躁之感,草草的将刚才没说完的话补了个完整。

“总之一句话,这种事你想好了就做,做了就别后悔,至于旁的、我与你多说也是无益,那个……门那呢,我还事,就不送你了,改天、改天有时间约你吃饭。”

侯昊炎眸色深深,眼底的失望之色,即便是竭尽全力的压抑,也还是溢出了一些,惹的他此刻的脸上的笑容,竟是那般的苦涩。

“好,改日、等你一同吃饭。”

他艰难开口,然后笑着转身,直到出了景幽别院的门口,坐上了马车,他才将这一路的伪装卸了下来,只是那只紧握于袖中的拳头,依旧紧紧握着,丝丝血迹,染了一处白纱。

一人情深,便是虐,两人情深,方是缘。

奈何他已是虐根深重,情缘难至。

自今日从景幽别院同叶晗月一别之后,侯昊炎的心意便是越发坚定了一层,因为他深知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对旁的女子,生出这种让他痛又让他欢喜的感觉。

故而,当他重新回到将军府时,就直接先行回了自己所住的庭院,关上房门,便愁眉紧锁的开始寻摸退婚的对策。

舒侯两家的这份婚约,其中也牵扯到了一些厉害关系,他不得不就此看重一些。

京城之中,已然入了一片萧条之景,但此种凉薄的季节,并不会影响城中百姓的安稳升平,大街之上,该有的热闹依旧喧腾不止,而该是如何的人也是有些难以再按耐的住了。

青雀酒坊,三楼东厢房。

皇甫弘宣此时正披着一身慵懒华贵之气,目光迷离微醺的轻倚在厢房窗棱之上,眉头紧锁一脸黯然,好似伤情的很。

微风轻扰,撩一丝黑发,美酒微涩,解不得眉间所愁。

自前几日他被皇甫修暗地里狠狠戏耍了一番之后,也不知是皇甫修所行之事,将他平日里背着自己父皇坐下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搭撒露出了一些,还是因为在这种诸君更替的大局上,他的父皇对他也生了防备之心。

总之这几日,但凡他要做的事,总是会没来由的被各方势力扯平打消,这些势力他也暗中调查过,虽然有些还是同皇甫修有关,但也并非全部都是。

但即便皇甫弘宣查出了这么个结果,他还是满心怨恨的将他自己再这几日所遭受的失败,悉数怨到了皇甫修头上。

再加之他最近还因着那兴许是活菩萨的女子,无故在京城失去了踪影之事,更是搅和的他,心火旺盛,寝食难安。

故而,他今日独自上这京城最大的青雀酒坊买一日之醉,为的也是反省他自己这几日的荒唐和失败。

酒入喉头,甘冽的灼痛感,使他的眸色短暂的清明了一瞬,这时,他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人。

来人黑衣黑裤,脸上带着一张地狱阎罗的面具,红面獠牙,好不吓人。

皇甫弘宣没有惊慌转身,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一样,只继续慢条斯理的扬脖,姿态优雅的朝自己嘴里灌着酒。

只是酒入喉头之时,他眼里的微醺之意,骤然变成一道清冽光芒。他依旧没回头,但唇中却放出一句冷冰冰的吩咐来。

“帮我杀一个人,这一箱黄金便是你们炎荼楼的。”

他的话刚落,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动静,嘎吱一声。他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可他身后的红面獠牙,却多出了几分防备之意,但随着那红面獠牙之人侧身朝门口看过去时,眸子里的神色却猛然变成了贪婪和欣喜。

转而回转目光,重新看上窗前之人的背影,果断而冷硬的说道:“好,这活我们炎荼楼接了,说吧,公子想买谁的命?”

皇甫弘宣缓缓抬眸,忽而抬手对向窗外,将手中方才才倒满的一杯酒,对着窗下的河倒了下去。

“西山军营,皇甫修。”

他依旧没回头,只不过单听他下达命令的声音,那红面獠牙之人便感觉到厢房之中,忽然多出了一股子杀意。

但炎荼楼向来只管完成任务,客人只需要提供被杀之人的姓名、住址,其他的便由炎荼楼自己去做,当然,能够让京城第一杀手楼排名第一的杀手亲自出来接任务,这价格自然高出常理。

皇甫弘宣总归是按耐不住了,他原本还打算暂时放过皇甫修,先对付掉三王府的正主,可经过这几日的连番受挫,他冷然意识到,在三王府中,真正能够对他构成威胁的恐怕不是三王府的皇甫城,而是皇甫城的那个宝贝儿子。

他自小聪慧过人,又深得先皇太后喜爱,他于他面前,从来就是那个被贬低的那个。

故而,皇甫弘宣觉得,旁人他可以暂时放弃动手,但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皇甫修,他绝不会再容许他活着回到京城,绝不!

远在京城东侧,快马加鞭还需耗两日路程的西山军营,此刻被西山四面高山之上的秋日盛景,围绕的好似桃源密境。

由一棵树、一片红叶渲染的秋,乃是凄凉。

由一群树、一座山的红叶告知的秋,乃是美景。

西山之上,常年粗树枝藤环绕,即便此时已经入了秋尾,但是从山脚遥望高山之上的满目红叶于风中烈烈作响,饶是再烦闷的心也会随之开阔。

皇甫修自上次私自离开军营奔赴京城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不是他不想回去,而是朝堂之上,并没有传出任何只言片语招他回去。

如若不是他心里惦记着叶晗月,他倒还乐意躲在这深山之中,远离京城即将到来的那场血腥之争。

可他终究还是挺想她的,所以,他即便到此刻为止,也没有做出半点和造反有关的事,但他还是在暗地里派了暗卫,将军营、边疆、乃至京城的各路情况,都严密的掌控到了身侧。

以防万一他的父亲真的起兵造反时,他也能够有足够的把握,将自己的心爱之人,平安带离京城。

“小王爷。”

皇甫修正坐于书桌前处理着这几日准备上交到京城的折子,听到帐外的动静,头也不抬,便说道:“进来吧。”

营帐随之被打开,随着一束光线进来的人,不是旁人,而是西山军营此时的统领将军尚武杰。

皇甫修并没有见过此人几次,因为自打他住在这营帐之中以后,平日里多半是陈应虎陈将军出面招待他。

但他对眼前这位将军还是做过一些调查,此人为人忠厚老实,并且对大宁国忠心可嘉,在西山军营更是受兵士拥戴,只不过……

他平日里除了亲自训练兵士,其他的事好像都交给了陈应虎操办。

对于这点不寻常之处,皇甫修大致也猜到了原因,但他此次来西山军营,并不想过多干预这军中之事,除非……必要之时,不然,他绝不会贸然给人留下把柄。

故而,他也只是匆匆看了尚武杰一眼,随后便垂首,继续在折子上动着笔。

“小王爷……”尚武杰身材魁梧,但也不是十分的壮硕,就像一般士兵身材那样,只算得上是匀称之下的结实。

他进了营帐,当即一脸难色的跪到了书桌跟前,左右迟疑,张了好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

皇甫修在折子上落下最后一道印章,这才随手将折子一合,抬头看向了尚武杰,面色随之一凝。

“尚将军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要同小王说?”他见尚武杰面露难色,目光闪烁不定,很显然便猜出他此刻应当什么着急的事,于是,他起身离开了书桌,上前将尚武杰虚扶了起来。

唇角擒笑,目光随和的盯着尚武杰,说道:“尚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想同本王说,大可以直言不讳,本王能帮到尚将军的,自当尽力而为,只不过本王现在人在西山,能帮忙的怕是有限。”

他的这番话,说的模棱两可,倒也不至于将意思说的太满太死。

那尚将军听完皇甫修的话,面上露出了纠结,踟蹰良久,随后才一脸难色的说道:“小王爷,属下的确是有一要事有求于小王爷,事情是……”

原来,半个时辰之前,正是西山军营每日晨时操练的时辰,原本每日天色将亮,尚武杰就会亲自擂鼓,将军营之中的所有将士叫到操练场上进行操练。

往日里倒也没出现什么差子,只是不知道今日陈应虎不知因何事动了怒,竟然在士兵操练之时,故意将他自己存于心中的火气,悉数撒在了士兵身上,一顿拳打脚踢加辱骂,惹的一众将士都变了脸色。

可尚将军没发话,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尚将军见陈应虎这气也出了,人也打了,原想着今日这件事便算是过去了,哪里知道那个陈应虎又出了后招,竟然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于他挑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