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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凤鸣 第001章 别有人间行路难

看到这行字时,你应该正躺在床上。

你有着小帅的面容和幽默的谈吐。

你有点坏习惯,熬夜,睡懒觉...

你只是时运不济,以你的才华,完全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

那,现在告诉你个好消息:

它来了!

------

“叮—恭喜您绑定舞王系统。

宿主:许不令

年龄:72

境界:凝气境三层

功法:水注经

舞王系统强化中...

强化完成。

功法:太虚清心决

剑技:十步斩仙

舞技:不如跳舞(专属)

舞力值:0

当前任务:用过人舞技击败一名对手。

奖励:20舞力值,长剑:二色莲。

恭喜您踏上舞王之路。

重生开始,倒计时:

3

2..”

“等等!!!”

垂死病中惊坐起。

雀鸣山下破败村落内,正躺在病榻上的许不令,抬起了满是褶子的右手,对着昏暗潮湿的房间挥了挥。

头发苍白,脸上满是岁月沧桑。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丢掉了手中的泛黄信纸,茫然望向四周,一只眼睛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

许不令本是穿越客,来到这的世界已经整整一甲子。

前世生活在笙歌如梦的都市,阴差阳错到这里成了农家少年郎。

偶然在深山撞见仙人渡雷劫,知晓世上有仙。

于是立下鸿鹄之志,此生当成人上之人。

仙路漫漫,颠沛流离,在野外与虎狼夺食,在市井与乞儿争抢。

带着一根行山杖和一腔热血,走了八千里山河,看过天下最黑的深渊,也见过那天上蛟龙行云布雨。

不曾想兜兜转转三十余载,才找到了一座仙山。

入外门,挑水扫地、做饭淘米.....

一本水注经,从一腔热血,炼到白发苍颜。

眼看寿元将尽,才猛然醒悟,来的路上,放下了世间最贵重的东西。

老娘临死前,依旧望向村口的思念眼神...

路遇红颜知己,那早已经忘记多年的约定...

以前他觉得自己生而为仙,一人一剑足以,当断绝红尘。

行将就木才发现:我去你妈的修真!

脱下那身老旧道袍,拿起那陪伴一生的行山杖。

他把年少时走过的路,重新走了一遍。

那位红颜,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一辈子。

直至郁郁而终,用他送的佩剑在石头上刻了首词:

桂林依山,暮雨随云,伊人迎君南渡。沧海桑田话故里,唯有那老树依旧。

桃花落尽,孤枝向海,游子身在何处。千年苦待不见归,独留下破庙埋骨。

———鹊桥仙.解花语

孤坟一座,往事已成秋风。

许不令自觉有眼无珠,所以挖出了一只眼睛,埋在了小坟旁。

还有一只眼睛,要留给家里的老娘。

步履蹒跚,回到了年少时的雀鸣山下。

双亲已逝,一间老屋处在山坳之间,早已经破败不堪。

他拖着将死之躯,将老屋整理好。

却不曾想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封信,署名是他前世的名字。

直至此时,他才知道来的时候,还带着东西。

老娘不识字,以为见了鬼,所以藏在了床底下。

一晃甲子,到现在才发现这封信,有可惜,有怀念。

他收拾好仪容,靠在了老旧的木床上,撑着最后一口气,打开了这封写给他年少之时的信件。

它来了!

什么来了?

许不令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声音苍老而沙哑:

“武王系统,是何物?”

这个世界的修真者,按照凝气、筑基、金丹、元婴的顺序攀升境界。

他学得水注经时,已经年过四十,用了这辈子剩下的时间,爬到了凝气三层。

甲子转瞬即逝,前世逐渐淡忘,耳边响起的大白话,反而听的不习惯,得问上一问。

“舞王系统,是您的专属...嗯,法宝!”

“哦....武技,是道法还是剑技?”

“舞技,是您的专属道法。”

“武力值,又是何物?”

“舞力值,是当你击败对手后,根据对手修为高低奖励舞力值,舞力值可升级法宝、法决,购买新舞技等等...”

“哦...老夫懂了。”

许不令微微颔首,又问道:“以过人武技击败对手,可是只能用武技击败对方,不能用剑技道法?”

“宿主很聪明,已经了解舞王系统全部设定。”

“谬赞...仙长..不对,系统,你真能让老夫重活一世?”

“这次要活的像个人。”

活的像个人...

许不令听闻此言,脸上那丝寻得重宝的窃喜消失。

沉默下来,看着空荡荡房间。

家徒四壁,满目尽是凄凉,剩下的也就这张供他躺着等死的旧床。

良久,嗤笑了一声:

“抢机缘、抢法宝...过情劫、斩凡心...自以为无情无欲、道心似铁,却不曾想遇见重宝,便如那老狗嗅到了荤腥...

没错,这辈子活的像条老狗,不像人.......”

许不令抬起头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凭仙长...凭系统这句话,老夫随你走一程。”

“舞王系统绑定成功,开始重生:

3

2

1。”

光线顿住,山河死寂。

床头翻倒的药碗,滴落的水滴凝滞在空中。

村头响水河,跃出的鱼儿停在水面。

雀鸣山下,以小院为中心,数十万里山河,在这一瞬间静止。

逐渐往外扩散,直至天穹九幽。

人、仙、妖、灵....

整个九洲,在七月初七这天停了下来,这是甲子前许不令来的日子。

许不令茫然看着周边一切,抬起老手识图触摸,却如同虚幻一穿而过。

星河逆转!

水滴缓慢上升,回到破旧药碗中。

药碗放好,蒙上灰尘,又除去灰尘。

一双颤颤巍巍的手,端起了药碗。

手的主人,是一个老到看不清面容的老妪。

老妪脸上的褶子逐渐一条条消失,散乱白发间插上了荆钗。

荆钗一点点恢复入新,又变成珠钗,插回了黑白相间的发髻之间。

直至蹒跚老妪,变成了一个三十岁的妇人。

妇人端着热气腾腾的鸡汤,走到了床边,笑意盈盈:

“令儿,醒了?”

“娘?”

许不令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有恍惚有茫然。

穿着布袍,身材清瘦的十二岁少年郎,靠在暖和的被褥里,看着眼前的妇人。

五指细嫩的手微微颤抖,嘴唇张合。

凝望许久,潸然泪下,最终发出撕心裂肺的颤音:

“娘!”

“呜呜..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