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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后位之争(二十二)

枭焰等人回了凌沧阁。

“安禄,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安禄应声转身回房去了。

枭焰站在通往卧房的台阶上回头看了看鄢子月,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

鄢子月犹豫了一下,看着枭焰的身影消失到房门口,房门却一直开着,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枭焰见鄢子月出现在门口,轻笑了一下,为她倒了上杯茶放在桌上,等着她过来。

鄢子月走过去,在枭焰对面坐下,拿起杯子咕噜一声饮下,将空杯递过去道:“再来”。

枭焰笑而不语,又为她倒上,推了过去。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这才几天不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枭焰吗”?

“你说呢”?枭焰只是笑着看着。

“我感觉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是吗”?枭焰挑眉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你都做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吗”?枭焰的目光锁定在鄢子月脸上一直没有移开。

“我想知道,你会说吗”?

“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那就来说说今天是怎么回来吧”?

“今天啊,如你所见,我只是安排该到场的人到场罢了,不过今天也有意外的收获…”,说到这里,枭焰笑意更深了,眼中的暗芒闪耀。

鄢子月看着枭焰,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像这个人远不止表面看到的这般无害,是属狼的,还是雪狼,浑身浸染着冰凉的嗜杀本性,从不轻易出击,一出击就会咬死人。

鄢子月抖了抖身子,有时候真的就觉得枭焰随即可能化身为狼扑过来一般,刻意的往外挪了挪,将自己的疑问一个一个提了出来。

枭焰还算是很有耐心的解答了鄢子月的所有问题,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她的。

鄢子月大概了解了,一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问的,应该是想问的不好问,或许自己觉得和枭焰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完全可以坦诚相待的份上吧。

又是一阵沉默。

“我先走了”,鄢子月起身准备离开。

枭焰看着鄢子月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刚才两人的相处就不如之前那般愉悦,总感觉有什么在变化,是因为彼此都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与坦诚吗?

“月…”。

“什么”?鄢子月见枭焰唤她,便转身看了过来。

“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对吧,永远都是吗”?

鄢子月听着灿烂一笑道:“是啊”。

枭焰看着那如夏花之一般浪漫盛开的笑脸,一时心里暖洋洋的,刚才的不悦感一扫而空。

“走了…”,鄢子月转身轻如雨燕一般飞上屋顶,消失在夜空里。

鄢子月回来小院,昃离已经点灯等了她许久了。

“回来了”。

“嗯…”。

“怎么了”?

“没事”。

“你都把心事写在脸上呢”。

“义父,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怎么这么急着想回去了”?

“嗯…有点想孟姨他们了”。

“好…我尽快安排,最多等到枭皇祈福大会结束,可好”?

“嗯…好”,鄢子月眉眼一沉,突然就是特别想念大司命宫的一切人和事。

昃离将鄢子月的表现看在眼里,觉得此时最好让她睡一觉就好了,这一阵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她也够累了,是自己考虑不周,才将她也引进这个是非之中来。

鄢子月倒头就睡,原来夜里也是很凉的,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暖暖的真舒服。

李总管回了颐和宫之后,一直纠结不定,不向陛下禀报是欺君罔上,如果禀报,不仅雷霆震怒,恐怕明天,天都得捅出个窟窿来。

李总管跪在枭暨的寝殿门口,一边等着枭暨睡醒,一边思索着要怎么禀报此事。

钟晟回了太师府后,便直接找了钟太师商量。

“什么,晟儿,你怎可如此糊涂”?

“你赶紧安排人杀了那个女人,连那个孽种一起”。

“爹,那可是我的孩子,您的亲孙子”。

“哼…那是一个祸害,晟儿,你听爹的”,钟太师见钟晟不忍心便自己安排道:“来人…”。

不肖一会,钟师的管事便来了,钟太师与他一阵耳语之后,来人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爹,你放过她们母子吧,我让人带她们远走高飞”。

“你怎么执迷不悟呢?此时还能远走高飞吗?她们母子若存在就是铁证,不止你,整个钟府都被牵连。

钟太师说完就要往外走。

“爹,你去哪”?

“此时,陛下的降罪还未下来,说明李总管还未将此事说与陛下,我替你去求求李总管”。

“爹,你是说陛下还未知此事”。

“不然,你以为呢,此等大事,陛下岂能容你到现在”。

钟晟这才反应过来,以陛下的性子,此等事若知,根本不可能没有动静,看来是有人刻意假传消息,引自己上当,不会是钟玲,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厉妃将枭燧唤来,抱着怀里,没敢合眼,眼泪止不住的流,等前枭皇的旨意下来,自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稚子枭燧。

“母妃,你怎么了”?枭燧仰头看着厉妃。

“没事,母妃没事,是母妃不好,连累了燧儿”,厉妃抚着枭燧,抱得更紧了。

凌沧阁,枭焰自鄢子月走后,一直没有睡意,薄唇轻启,吹响了红叶。

片刻之后,安禄、南山,西风等人便来了卧房外。

枭焰走到门前,拉开门道:“你们速去云琼苑,厉妃母子暂时还不能有事”。

“是…”,三人领了命,飞走离开。

安禄等人前脚刚到,几个黑衣人后脚就杀到了,出手凶狠,取人性命,毫不手软。

安禄等人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阻止了来人,本想抓一两来回去问话,可对方全是死士,眼看任务落败,当即自刎了。

安禄等人怕对方见任务一次不行,会卷土重来,便没有离开,直到天微亮。

“安禄大哥,你说主上为什么让我们来保护她们啊”?西风有些不解的问安禄道。

“怎么?你都称主上了”?

“你心里不这么认为吗,还有你,南山大哥”?西风看了看安禄又看向南山道。

“好…那我们以后就叫主上吧”,安禄笑了笑回答。

“既然她们是主上的仇敌,为什么还让我们来护她们,我也想知道”?南山看向安禄道。

“你们不懂,主上他是非分明,有些事情现在定论还为时尚早,况且稚子无辜,”,安禄看向天边的鱼肚白。

“这些人都是太师府的”,南山走到一处尸体旁,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太师府啊…”,安禄心想这钟晟、钟太师也真是心狠手辣,对于自己的血脉也得下得去手,果然是禽兽不如。

“好了…天快亮了,我们回去吧”,安禄收了思绪,三人身影一闪便回凌沧阁去了。

钟太师连夜赶到颐和宫,派人多次通传,求见李总管,都被婉拒了,最后李总管派一福转告钟太师,事已至此,不可能欺瞒陛下,望钟太师尽早决断,否则只怕是要牵连甚广。

钟太师无奈,只好赶回太师府,等了一夜见派出去的死士无一生还,便知此事已经无力回天,但是要牺牲掉自己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真是痛不欲生,只一夜的功夫,已是满头的白发。

钟晟来了钟太师的面前,跪下,看着自己一贯呼风唤雨的父亲,此时靠坐在太师椅上,分明就是一个无助的老人,心中一时自责歉疚。

“爹,孩儿错了,就让孩儿一力承担吧”,钟晟说这话有点哽咽。

“晟儿,你让爹怎么办”?

“爹,孩儿对不起您,对不起钟家”。

“晟儿,爹不会让你有事的,爹若是保不住你,爹也就枉为一国太师了”。

“爹,你想怎么做,孩儿都听你的”。

“你现在还是大将军,现在就出城,暗中调兵来京,等我的消息”。

“爹…”,钟晟看着钟太师,这样一来,这可是拿钟氏全族来博啊。

“晟儿,别犹豫了,赶紧去吧”。

钟晟见钟太师如此坚定,随即也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转身大步离开。

枭暨醒来便看到李总管一脸憔悴的样子跪在寝殿处,便先叫了他进来问话。

“何事”?

“陛下,奴才该死”。

“李想,你跟了我多少年了,你做下该死的事还少吗”?

“是,奴才愧对陛下”。

“好了…说吧,什么事”?

“陛下,奴才说了,请陛下冷静…”,李总管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枭暨的脸色。

“说…”,枭暨的脸上有了一丝愠色。

“陛下”,李总管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钟晟将军与厉妃娘娘有染,十一皇子枭燧的皇室血脉恐有差错”。

“你说什么”,枭暨的震惊不已,对李总管瞠目而视。

李总管闻言伏身在地上,头埋得很低,不敢抬头。

“你给我再说一遍”,枭暨五指握拳,骨节吱吱作响。

李总管知道雷霆震怒,之后免不了狂风暴雨,现在只会越说越错。

枭暨自然是听清楚了李总管说的什么,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皇帝啊,自己的女人让皇帝蒙羞,还乱了皇家的血统,说出去是何等的笑话,这让皇家的颜面何存啊。厉妃那个贱人该死,孽种也该死,留不得。钟晟,逍遥的大将军,钟令政,逍遥的太师,钟家都欺到皇家的头上来了,真当孤死了不成,如此无法无天,欺君罔上,罪大恶极。

枭暨气得都有些发抖,一口鲜血涌上来,喷吐而出,吓坏了李总管。